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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朵花,任它是绚烂或枯萎,绽放或凋谢。尤其是名著中的女性:自尊却又自卑的简爱(黑),大胆叛逆道德礼法的安娜(红),烽火漫天中的乱世佳人郝思嘉(绿),失去了童贞却永远纯洁的苔丝(白),活在自我的爱情梦幻中的爱玛(蓝),到死都活在灵与肉的爱情与宗教的冲突中的德瑞夫人(灰),还有那永远的杜拉斯(青)。这七位女性中的每一位都为一种特殊的气质所弥漫,如果说中国传统的姣好的女性仿佛都是躲在隔着薄薄的白纱后面的仙子的话,那么外国名著中的女性则仿佛都个人都有着自己绚丽的一笔,熠熠生辉。外国名著中典型而成功的女性形象不乏其数,而这七位女性却真正地打动过我,我想将她们编成一朵七色花,每一朵花瓣代表一位不一样的“她”,也代表一种女孩子特有的梦想与情结。

简爱——黑

黑色是最内敛的颜色,因为它可以掩盖一切的伤口,让人显得自尊、坚强,但它却掩藏不了一个人最深处的脆弱。

我想简爱可能就是这一类的女性。灰姑娘的出身铸就了她桀骜不驯的性格,可是桑菲尔德里那双深邃的眼睛早已被她的不卑不亢所征服。无数次在罗切斯特与贵族小姐的暧昧周旋中,简爱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远远地注视着她的主人,又为那无望的爱情揪心不已。“你以为,因为我穷,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了吗?你想错了——我的灵魂跟你一样,我的心也完全跟你一样!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美和财富,我就要让你感到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这是一个痛苦的灵魂在极度痛苦与挣扎中发出的高尚而神圣的声音。这段精彩的表白透露了一个完整的简爱,一颗自尊又自卑的灵魂。盎然的正义与平等隐藏不了那一颗为自己不美矮小的既定事实而垂泣的心,又恰恰是自卑让她极度地学会自尊,美得独特!

 

安娜——红

红色,代表一种革命与叛逆,是安娜对那个时代道德的叛变。红色,是鲜血的颜色,是安娜走上铁轨中,黑色的轨道下悄悄溢出的流液的呈现。

我只想抓取安娜死前的那个镜头。她几乎是在完全的无意识中上车、下车。在接到渥伦斯基“我十点钟回来”的信后,你身上焕发的不是一种希冀的光辉而是加速报复的脚步的欲望:“不,我不能再让你折磨我了。”“我要惩罚他,摆脱一切人,也摆脱自己。”最后,她喊着:“上帝啊,饶恕我的一切吧!”扑向了铁轨。就在她那美丽的躯体被无情的车轮所碾过时,我不禁又想起她的话:“我是一个活人,我没有罪,上帝把我造成这样一个人,我需要恋爱,我需要生活。”她追求让自己活,却亲手向死神交出了自己的生命,这是安娜颠覆道德所必须承担的结果。
   

郝思嘉——绿

绿色,是生命的颜色。郝思嘉是我所知道的最富有生命力的女性。

我永远钟情于这一幅画面:一片幽静的乡野黄昏,一幢白色的房子在摇动的秋叶丛后闪烁。绵延不绝的山岗环绕着无比深沉与静谧的红土地,又伴着郁郁葱葱的松树林……郝思嘉顶着一个有着宽大帽延的帽子,站在一棵大树下,深情又饱含希望得凝视着这片唯一可以与人同在的红土地……

利用12年的时间,把一个娇气的贵族小姐陶造成一个饱经风霜、历练的女人。战争带给她饥饿、恐惧与孤独,她学会自食其力甚至帮助别人渡过难关;爱情带给她幸福,却夹杂着悲哀,带给她理想,却最终让她失落……岁月的回顾,似乎令所有的人都会变得沧桑,惟独她,郝思嘉,越发坚强……

 

苔丝——白

白色,永远是纯洁的象征。

“一切有机体都有恢复原状的能力,为什么单单处女的贞洁就该没有呢?”

鲁迅说过,悲剧就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哈代就是这样把苔丝一生的道路精致德铺写出来,不动声色地将一幕幕的悲剧拉到台前,让苔丝丛纯洁不可选择地走向不纯洁,又从不纯洁毅然勇敢地回到纯洁。

当苔丝失身于所谓的表格杜伯维尔后,面对克莱尔的求婚,她表现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此时她的内心深深地被罪咎感与自卑所攫住,将她撕裂成两半……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接受安吉尔的求婚。但是那个貌似高尚、纯洁的爱人在苔丝完全献出了自己的爱情之后却无情地抛弃了苔丝——因为她是一个不贞洁的女人。

电影《苔丝》拍摄得很好,当两名警察来抓捕苔丝的时候,剧情是发生在罗马圆形石柱场,一切是公正却又不公正。苔丝,到死,她都应该是,不,就是,一个纯洁的女人。

 

爱玛——蓝

蓝色,是忧郁的颜色,象征一种道不出的悲剧因子。

爱玛一生追求充满梦幻的爱情,希望爱情能带她“飞”,然而,她却意识不到,平凡人的爱情只能带她“走”。纯洁理想的美梦最终却被庸俗铜臭的金钱所击败,这对于爱玛来说,可能是最大的讽刺吧。不过,福楼拜清醒的是,最根本的不是金钱令爱玛走向死亡,而是爱情的幻灭。“她不记得她落到了这般地步的原因了,就是说,金钱的问题。她感到痛苦的,只是她的爱情。”  

    如果说,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爱情,而爱玛真的就象小说中的“瞎子”一样,是对感情认识上的瞎子,是对社会洞察上的瞎子,是对人性理解上的瞎子,这样的解读,我觉得对于爱玛这样一个一直活在梦里的人来说,未免过于残酷。难怪王安忆重读《包法利夫人》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所以,你是折服,折服,折服写实的残酷……从头到尾,快乐和激情都被裹在阴沉灰暗的日常景致当中,真实无比悲怆。”其实,8000法郎的债务对于爱玛的丈夫夏尔来说,也还说不上是灭顶之灾,那么爱玛为何不选择求助于自己的丈夫呢?她宁愿选择去找以前的情人罗道夫,也不愿选择求援于自己的丈夫!可见,爱玛,她连到最后也不还对她所认为的“爱”存有希冀,她依然愿意相信罗道夫对她应该还有爱的存在,依然相信她所经历过的爱会是象浪漫的文学作品中所描述的那样矢志不渝的。而罗道夫对她的冷漠无情与侮辱,恐怕是对她直奔死亡的最直接的打击。

爱玛因着自己心中的对爱情的信仰而忘却了自己的堕落,失去了愤怒的力量。世上没有浪漫的爱情?她没有勇气去承受梦幻破灭的现实,她只有选择死。或者说,爱玛死于幻灭是作者福楼拜自己怀疑主义的人生姿态的最终的选择。她活着,就是一出悲剧。

 

德瑞夫人——灰

灰色,是不纯粹的颜色、不彻底的颜色。要么全黑,要么全白,但它偏偏就是灰色。灰色也是德瑞夫人爱上于连之后的颜色,爱情与宗教的历练将她的心灵模糊了。

她是我认为爱得最痛苦的一位女性。

德瑞夫人的爱情里存在最大的张力就是人的欲望与基督教的信仰之间的交战。作为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当她面对亲临自己的婚外恋严重地与《圣经》的教义与自身的信仰极度冲突时,婚外恋带给她的就不仅仅是爱情上的需要与爱的释放,更多的是圣灵的责备与心灵对爱的留恋的交战。可以说曾经她对天主的爱,是绝对完全的爱,是完全的顺服。但是,当于连点燃她内心真正的爱的火焰的时候,她对于连爱的回应几乎可以与她对天主的爱相抗衡。在《红与黑》中描写玛蒂尔德对于连爱情的表白时,有这样一段话:“惩罚我那残忍的骄傲吧,……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隶,我要跪下求你绕恕,因为我竟然想反抗。……是的,你是我的主人,……永远地主宰我吧,严厉地惩罚你的奴隶吧,如果她想反抗。”实际上,德瑞夫人对于连的感情也足以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在于连的爱中,她甘愿做一个奴隶!爱的幸福,于她而言是宗教信仰的天堂以外的另一个不可或缺的天堂。

所以,她的生活是天堂也是地狱:于连对于她来说,能够相爱是天堂,分别是地狱;信仰对于她来说,顺服神的律是天堂,顺从罪的律是地狱。矛盾就在于相爱的真情将带她走入的是罪的堕落,分别的不堪却能成就神的炼净。

即使,在她死前的一刹那,我仍不能忘记,她是一个一生被灰色所笼罩的女人。

 

杜拉斯——青

杜拉斯的初恋,也是她永远的情人,他们的爱情犹如青苹果一样青涩却又纯真——一生难忘!。

杜拉斯的《情人》中的那位巴黎少女,表面上看起来在这个中国情人那里得到的只是身体的释放,逃离家庭的港湾,她不承认对这个瘦弱的中国情人存在爱情。然而当那艘载着情人的航船渐行渐远时,眼泪摧毁了她从来都认为的“不爱”。

杜拉斯写的是自己,那个情人叫李云泰,中国富商的儿子。令我最触动的是,当1971年李云泰和妻子去巴黎时忍不住给杜拉斯打了一个电话。杜拉斯一听电话就听出李云泰的声音来了,她在小说中时这样写的:“他个她打了电话。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他说:我只想听你的声音。她回答:是我。你好。他有点发慌,跟以前一样胆怯。他的声音也突然颤抖起来。……他说他和过去一样,他仍然爱她,他不能停止爱她。他爱她,至死不渝。”

我只能说,我喜欢这样青涩的因缺憾而美丽的爱……

黑红绿白蓝灰青,七色,七色花,七位女性有着完全的人性与魅力,怕只怕,我一生都无法完全读懂她们,七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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